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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不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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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致守墓人

※忘羡only

※我流非典型吸血鬼paro

※私设如山,承包ooc

※整体傻白咸,有那么一丢丢很烦的正剧剧情(

但本质上还是个搞笑文

信件第一人称视角,是个小护士(?

致守墓人

 

 

尼塔特 亲启:

首先向阁下问好,也请代为转告我对弗拉德公爵的问候。

近日我已抵达教会的附属疗养院,开始协助在此避难的吸血鬼进行治疗。如您所说,我确实未能马上适应在教会眼皮底下救助吸血鬼的生活,不过多亏了蓝医生,我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蓝医生工作非常认真甚至可以说是苛刻,虽然早前便已有所耳闻,不过亲眼见到后还是忍不住由衷地感到敬佩。同行的女性也十分尊敬(甚至接近于依赖?)他,在他的统筹安排下,我们的工作几乎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建在教会旁的疗养院对我们来说实在不是个理想的避难场所,但若一切都安排妥当,这里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场所。

我会在接下来的信件中简述目前的状况,请务必读完后销毁。

愿您平安。

 

 

尼塔特 亲启:

首先是例行的问候。

据我了解,这种病症已经席卷整片大陆——人类称之为“黑死病”,并似乎试图将罪魁祸首的名头推给吸血鬼一方。虽说根据《界定协议》,他们还不能贸然侵犯吸血鬼的领地,但若是找到或者说制造出了什么决定性证据,我想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向吸血鬼发起讨伐。

目前可以确定,教会已经与猎人达成了合作关系,正在四下搜寻患病的吸血鬼,因而我们的工作只能秘密进行。

我认为,如果未来真的会出现需要我们解放战力的一天,我们有必要从现在开始停止使用人类提供的抗吸血冲动药剂,恢复吸血鬼的本性。虽然只有我自己这么说这种违反公约的话而不能得到响应的话并没有用,您也许又会说我想得太简单了吧。

接下来,我要提起的是另一件事,这件事差点让我们在教会面前暴露。不过我想在看完我讲的事件后,您是能够理解的。

昨日是人类的女王陛下的诞辰,早晨晚间都有皇家的盛装游行。近日疗养院中的工作轻松了不少,所以我们也打算去观看游行凑个热闹。

蓝医生显然是不想参与的,他一心扑在对病症的研究上。说起来,虽然我们都因为服用了药剂而表现得与人类无异,不过蓝医生大抵是我们之中最不像吸血鬼的吸血鬼了。除了肤色较为苍白之外,他几乎没表现出什么吸血鬼的特质。我们隔三差五会需要吸血并在从仓库取出血袋时进行登记,但登记名册上从来没出现过蓝医生的名字。

他是大量服用了扛吸血冲动药剂吗?如果是的话,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此处姑且存疑。回到刚才的话题,蓝医生并不想参与我们的行动,不过由于我们表示可能无法保护好跟随我们同去的几个精力充沛的孩子,蓝医生最终还是同意了与我们一同出行。

 

于是,在庆典上,我们看见了“他”。

那是一个相当跳脱、或者说相当狂妄的人类少年,至少以我本人的角度来说,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行为。在女王诞辰的庆典上,他披着黑色的斗篷,出现在钟楼顶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的斗篷上别着的胸针,应当是猎人的标记。

然后他大笑着,将那件斗篷往空中一甩。风将那件斗篷托起,令它在高空中翻飞、缓缓飘落。

这个时候我还没发现,蓝医生已经不在我们身边了。

在斗篷自空中落下时,人类少年大声说了些什么,我没能听清,只见距钟楼最近的主教忽然沉下脸,不知何时他身边便聚集了一批猎人与携带武器的教士,似乎是要对那少年做出什么处置——就在这个时候,令人骇然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人类张开手臂,嘴唇动了动,似乎小声地说了句话,然后他便望向下方,不知是朝着主教还是朝着谁,轻蔑地笑了笑。再然后,他迎着地面倾侧身体,在几乎所有人都未能反应过来时,从钟楼顶端坠落。

我可以肯定,他的行为,制造出了在场所有人一瞬间的静默。好吧,包括我,我承认我自己也差点忘记了呼吸。他的举动,实在匪夷所思。

当然了,那名少年最终并没有坠到地上摔成一滩泥,若是出了人命的话,骚乱恐怕早已传到阁下耳中了。不过后续发展确实出乎我们以及在场所有人类的意料。

不知何时出现在钟楼之下的蓝医生,一跃而起,(大致使用的是传闻中的三角跳?),沿着钟楼向上奔跑,然后在少年坠至他上方不远处时,伸手将少年捞进怀里,翻身撞碎那一层的玻璃冲进钟楼内部,转眼间便抱着少年消失了。

……呃,我承认我描述得并不那么形象,不过当时那个场面确实是很帅气的,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吧。不骗你,因为两个人都长得很好看,我周围的女性不断炸裂的少女心仿佛已经肉眼可见了。虽然我当时一直在想,为何蓝医生要救那个人,而且还是个疑似猎人组织的人,然后我得出一个结论,要么是他们早就认识,要么是那个少年对我们来说有利用价值。

旁边一直有人催促我写下一见钟情这个结论——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好吗?你觉得蓝医生像是那种人吗?

嗯,希望阁下看到这里,不会问我们接下来做了什么这种愚蠢的问题——当然是逃跑了。

蓝医生救下那名少年之后,现场秩序开始混乱。主教认定了拐走(?)少年的是一名吸血鬼(当然这一点谁都看得出来,普通的人类可做不到在那种情况下救人),认为这是吸血鬼与那名少年合谋制造的混乱(他似乎想隐瞒某些信息),并派人去追赶他们。

我们知道钟楼背面有条不为人知的捷径通往疗养院,所以我们尽量降低存在感,绕路去与蓝医生会合了。

赶到的时候,我正好看见蓝医生抱着那少年落地。少年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愕然,不如说像是看见了什么稀有物种。紧接着他似笑非笑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蓝医生皱着眉没有答话,却也没有要放下他的意思。

然后少年环上蓝医生的脖子,贴近他耳朵,轻声说了一句话。

看口型的话,大概是,“你惹上大麻烦啦。”

他是笑着说的。

 

 

尼塔特 亲启:

贵安。

这次的信件,内容仍与上次的事件有关。

蓝医生救回来的那名人类少年,不知怎么地就在我们疗养院安顿下来了。说实话我原本以为他会是那种性格相当恶劣、喜欢恶作剧的人类,不过实际相处几天之后,意外地发现他其实是个不错的人。

嗯,恶作剧也是有的,不过他的恶作剧好像只针对蓝医生,原因不明。

言归正传,这名少年自称与教会和猎人都没有关系,他之前只是在躲避教会的追捕,原因是他冒充猎人潜入教会,掌握了一个重要秘密。很明显他所说的话并不完全属实,蓝医生不可能察觉不到他有所隐瞒,但还是没有追问。

目前可以得知的讯息有,这名人类少年目前十七岁(是否谎报年龄尚未知晓),与教会和猎人可能有所联系。出于蓝医生的要求不能将此人名字告知阁下,思前想后,我决定接下来称呼他为魏先生(虽然听起来老气了点)。

他似乎对我们的疗养院很感兴趣。我不知道他与蓝医生进行了怎样的对话或是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总之一番交流之后,他说可以帮助我们查清这次灾难的根源,但需要蓝医生协助他去完成另一件事。

既然当事人同意了,我们外人自然也没有意见。

……从那以后,他们两人基本就一起行动了。因为我整日待在疗养院里,所以也不知道他们出去都在调查什么(只是觉得好像很靠谱的样子,可能是因为有蓝医生在吧)。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也有不少时间是待在疗养院里的,不过大多数时间他们都待在一起,像是共同守着一个秘密一样。以及,就像我前面提过的那样,魏先生热衷于针对蓝医生恶作剧。

比如说,在阅览室里把查阅的资料偷偷换成少儿不宜书籍、偷偷往人家喝的白开水里掺酒、趁人家不注意偷偷往人头上别一朵花之类的,好像是故意要惹火对方——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大概是因为蓝医生从来没有动过怒,而魏先生则会因此表现得很失望。

我怀疑魏先生是不是一心寻死、因为被蓝医生救了所以心存不满?旁边的人说我太年轻了,是这样吗?

 

 

尼塔特 亲启:

贵安,烦请转达我对公爵的问候,希望他早日苏醒。

首先,我要明确一件事,在两百年前吸血鬼与人类签订的《界定协议》中,明确划分了吸血鬼的领地与人类的领地。吸血鬼可以在服用药剂后到人类的领地中活动,但不得伤害人类;出于对双方的保护,只有吸血鬼能够通过“门”进入血界领地,人类独自通过的话会遭到“门”的吞噬。有错误的话请指正。

我相信我的记忆力,也相信人类为了保护自己,应该会将这种条例记得比吸血鬼更清楚。

不过,魏先生提出的要求总是能让我们的头像被喷了蒜香一样疼。昨天他竟然提出要亲自前往吸血鬼领地调查,自然是被我们全票否决了。

于是蓝医生说要自己去调查。他出门后不久,我看见魏先生鬼鬼祟祟地贴着门溜了出去,出于某种想看戏的心理,我偷偷跟了上去。

然后我就看见,蓝医生向守门人递交申请打开了“门”之后,魏先生突然扑了上去,大有一副要把蓝医生扑进门里的架势。不过显然他低估了对方的实力。蓝医生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抬手就把他扒了下来。

然后他们手拉手进去了。字面意义。

好吧我详细地讲。被扒下来之后,魏先生笑着跟蓝医生说着话——在我看来属于那种有点狡猾和轻狂的笑,好像对面前的人会做出什么答复毫不在意,也就是传闻中的“我不是来征求你意见的,而是来通知你的”那种态度。

蓝医生皱着眉听对方把话说完,看起来对魏先生毫无办法。他脸色算不上好看,但应当不是恼怒,而更像是一种欲言又止的焦躁情绪。最后他还是坚决地拒绝了魏先生的要求。

魏先生一看就不是会轻言放弃的人(非褒义),被蓝医生拒绝同行后,他忽然脚下一滑(可以肯定是故意的,因为我看见他在笑),一头倒向了“门”。

蓝医生连忙抓住他伸出的手,因为重心不稳被拽着两个人一起倒进了“门”里。

……嗯,我不是很想跟上去,所以就不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了。

接下来就没我什么事了。有吸血鬼同行,魏先生也可以安全通过“门”,只希望他在领地里别捣乱然后带着一身伤回来,毕竟他是人类,战斗力不能跟吸血鬼相提并论。

 

 

尼塔特 亲启:

贵安。很高兴在我一连寄出这么多封信之后终于收到了阁下的回信,例行请代我向公爵问好。

在信件的开头,我要收回上一封信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低估了魏先生的打架能力,我会反省的。

接着,回复一下阁下在回信中提出的问题:最近没有杂志社邀请我撰写不真实的故事,我也没有被疗养院中的女性带偏思想,虽然她们好像对蓝医生与魏先生的行程很感兴趣,但实际上并没有几个人敢真的去跟踪。

上次他们从领地回来时,我们看见他们的衣服在不同程度上出现了破烂,头发也有点乱,脸上也划了几道口子,估计是打架回来了。虽然并不能想象蓝医生打架的样子,不过看到他惯穿的白大褂也沾了些许溅上的血迹,可以推测他应当也参与进去了。

两人似乎是逃回来的。魏先生一进门口就坐下了,大喘气的时候抬头朝蓝医生笑着说了声谢谢。

蓝医生没说话,有人提醒我看蓝医生的眼睛。我看见他盯着衣襟上的血迹,眼里泛过赤红的光。他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稳定。

不知道魏先生有没有注意到,如果他注意到了,那我只能认为……他接下来的行为是故意的了。

他好像忘记了自己刚刚才打过架,用很轻松的语气说着“蓝医生你怎么啦”,爬起来去扒蓝医生的白大褂要去看衣领上的血迹。他的手一碰到蓝医生的衣领,蓝医生便像触电一样浑身一僵,迅速一手扣住他的手腕,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推了一把将他抵上了墙。

后来我才想到这应当是一种条件反射式的自卫,说明蓝医生当时因为某种原因神情恍惚,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不得而知。

当时我们都慌了,以为他们发生了什么矛盾,正准备上去劝架,这时魏先生伸出另一只手挥了挥让我们别动,然后沉下脸,凝重而专注地盯着蓝医生,哑着嗓子努力把话说完整:

“蓝忘机,你看清楚,我是谁。”

蓝医生大概就是在那一瞬间清醒过来。我清楚地看见他眼里的赤红慢慢褪了下去。

他如梦初醒地松开了魏先生,一时间似乎很是无措地看着魏先生。魏先生一下子呼吸到大量空气而剧烈咳嗽着蹲了下去,蓝医生怔了片刻后忙扶住对方,脸上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甚至闪过几丝痛色。

他低声说:“对不起。”

蓝医生一向是个很重礼仪的人,虽然他的神色总是很冷淡,但他的好意总是能被察觉到的。如今说这句“对不起”时的这副神色,却是我们谁都没见过的。

但我们谁都说不出话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刚才蓝医生的状况已经远超我们平日对他的认识,甚至直指各人心中的各种恐怖猜想,犹如牢笼一般笼罩着各人心头,叫人挣脱不得。

只有魏先生在喘过气来后,大大咧咧地朝我们一招手:“都愣着干什么?这里有两个伤患啊还不快来接驾?”

而后我们才从那令人窒息的桎梏中挣脱出来,像溺水之人忽然浮上水面,内心满是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渴望。

在这种时候才发现,整个疗养院一瞬间沉下去的气氛,轻易地就能被魏先生一句话救活。

对于某个人来说,也是一样的吧。

……

 

最后,我想向阁下咨询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不是我想知道,是代别人问的):吸血鬼中是否存在一种“血液过敏”病症?或者是“厌血症”?我知道人类中有晕血的人,不知道吸血鬼中是否有类似的病症。

如果有,那就太……倒霉了。

 

 

尼塔特 亲启:

近来可好?上一封信寄来说要换地址时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阁下要把整个公墓刨起来带走了。

上面是个玩笑,最近老是被人说不会开玩笑,所以试着开了一个,不好笑的话也请别告诉我。

阁下在回信中提到的内容,我已如实转告问我的人——您没猜错,问我那个问题的人就是魏先生。

至于他为什么想知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容我一件一件地说。

首先是蓝医生与魏先生两人上次前往领地的事。那一次是魏先生在舞会上当面挑衅领主(据他所说是对那个领主没有好感),紧接着领主护卫甩出刀片划过他的脸作为示警,却因为血液的气息暴露了他的人类身份。蓝医生便带着他逃出去,期间两人在领地中与尾随的吸血鬼周旋,不经意间得到了许多消息,之后便勉强逃了回来。可以确定的信息是,这一次的黑死病灾难,与吸血鬼没有必然联系,但在吸血鬼阵营中存在“叛党”,与人类的领袖(不确定是政治意义还是宗教意义)私通策划了什么。

接着,几天后,猎人找到了我们的疗养院。不过我现在还能安全地给阁下写信,说明我们并没有遇到危险。来的猎人似乎是魏先生的朋友或者家人,被魏先生挡在外面不允许进入疗养院。几个小孩子偷听之后回来告诉我们,似乎是魏先生的姐姐与吸血鬼相爱,教会决意阻止这种不合理的婚姻,将魏先生的姐姐强行带走了。

猎人离开之后,魏先生转过身来,压下最开始的那股强烈的愤怒后,脸上便是一片空白茫然的神色,好像有些不知所措。

蓝医生冷静地说,是陷阱。

魏先生说,他们也挺上道,看准了我明知这是陷阱也会跳进去。然后又说,跟你们没关系,我自己去吧。

他说话的语气与平常无异,好像是在市场买菜砍价那般平常和轻松。我们不了解情况,不了解他的背景,即使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也无法在这种时刻说出来。

蓝医生说,我会去。

魏先生大感意外,然后皱眉说我说了我要自己去。

蓝医生打断了他的话,说我也是自己去。

哦,学到了。

于是大家都要“自己去”了。

 

不过出于各方面因素考虑,我们最终还是敲定由他们两人前去教会。我与另外几个人在外面接应。在那之前要先打探好消息,制定好计划,因此我们将在几天后开始行动,在那之前先进行路线规划等工作。

在这件事之后,领地那边的追兵也追了过来。为避免伤及无辜,魏先生决定出去引开他们。这次他似乎放弃了抵抗,出门前见蓝医生紧紧盯着他,便笑着对蓝医生说,我想做一件事,你陪不陪?

蓝医生就这样专注地看着他,笃定地说,陪。

像某种虔诚的誓言。

 

 

尼塔特 亲启:

每次都要写问候,说真的有点烦了,不过还是例行问候一下。

我最近没有脾气变差,真的没有。

在讲述近日的事情前,我想问阁下一个问题,这一次是我自己想问。

爱情是什么?

有人推荐了一些书籍给我看,我大部分都读过了,尽是关于人类与吸血鬼之间的爱情故事。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喜欢这种桥段,因为这种注定会受到许多阻力的一波三折的路线比较扣人心弦吗?我自己,不论是在人类还是在吸血鬼中,都还没有遇到挂心的人,所以未能体会恋爱这种情感,也无法为他人做出情感咨询。

昨晚是我守夜,魏先生端着杯酒靠在门边跟我聊天,不知为何就聊起了这个话题。

他说,爱情是一种力量,它让天地寂静,让时间永恒,让凝固的血液重新流动,让荒芜的沙漠开出鲜花,让畏缩不前之人得到勇气,让撒谎成性之人说出真话,让世间一切奇迹都得以存在。

是这样吗?

嗯,然后他说,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段话是他背下来的。

啊,真可恶,感觉被欺骗了。

之后他去阅览室查阅资料,说是要奋战通宵。我去倒水的时候,看见他趴在桌上睡着了,肩上披着蓝医生的外套,旁边是散落的书籍,折起来的书页上写有批注,有魏先生的字迹,也有蓝医生的字迹。

早晨我再次路过阅览室,看见蓝医生正小心翼翼将那件外套收回去,同时将书本一本本叠好。魏先生依然趴在桌上睡觉。

等他出来后,我小声问,您不打算让他知道吗?

蓝医生说,请替我保密。

为什么不愿意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关心呢?

但我又隐约觉得,我应该是知道那是为什么的。

上次提到,蓝医生与魏先生一起去引开从领地赶来的追兵了。不知道战况如何,总之回来时两人看起来都很狼狈。蓝医生是背着魏先生回来的。魏先生腹部被人捅了一刀,血浸润了蓝医生的白大褂。蓝医生也受了些轻伤,但他看上去更在意魏先生的伤势,也顾不上自己,只忙着照料魏先生。

那几天魏先生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偶然一次醒来,迷迷糊糊地对蓝医生说,你们吸血鬼就是好啊,受点伤放着不管慢慢慢慢就好了。

蓝医生说,不好。说着否定的话,神色却非常柔和。

魏先生再次睡过去之后,蓝医生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嘴唇蜻蜓点水般贴上对方的额头。

那应该,是一个亲吻吧?

人,或是吸血鬼,在什么情况下会想要亲吻另一个人呢?

蓝医生对魏先生的情感,是爱吗?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总是在对方看不到的时候才表现出来呢?为什么不愿意让对方知道?如果自己对他人抱有爱意,而不能得到同样的回报的话,不就毫无意义了吗?

还是说,爱意得到“回报”,反而才会让自己的付出变得毫无意义?

从很久以前我就想知道,吸血鬼与人类力量悬殊,又为何要签订束缚自己的条约?是因为世上存在着深爱人类的吸血鬼?

虽然我们总是将界限划分得很明确,人类是如此脆弱,即使战斗力与吸血鬼是对等的,但人类受了伤无法像吸血鬼那样快速愈合,在寿命上也有着很大差距。可是在情感上,人类与吸血鬼都是一样的生物吧?既然都是一样的情感,那么两者的爱情便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那些爱情小说里纠结人类与吸血鬼所谓的不伦之恋,又有什么意义呢?

 

 

尼塔特 亲启:

贵安。

很高兴收到弗拉德公爵苏醒的消息,我想吸血鬼一方也有底气向人类提出交涉了。

上次与领地的吸血鬼打过一场后,对方派了人前来沟通。说起来对方无端向我们发起攻击这事,还是得怪魏先生。不过魏先生挑衅对方领主倒不完全是随心而行,对方领主动怒,其实是因为魏先生洞穿了他的秘密。

冷静下来后,大概是察觉到了魏先生的真正目的,领主派人来向我们赔礼道歉并提出合作了。

大致偷听了一下(不要再说我是日常偷听了),魏先生手上似乎掌握着教会的“钥匙”。这把“钥匙”不是魏先生偷出来的,而是其制造者就是魏先生。

“钥匙”……是否和血界领地的“门”有关系呢?

不管怎么说,教会有利用“钥匙”实行什么计划的意向,这一点也请阁下转告公爵。

魏先生在先前潜入教会时,察觉到教会中与吸血鬼阵营中都有人试图破坏《界定协议》以及其余一系列议和公约,并以此挑起人类与吸血鬼的冲突乃至战争。猎人本是负责抓捕违反公约的吸血鬼的,但近期已有许多猎人违规抓捕了守序的吸血鬼,交由教会进行不知名的试验。

黑死病的传播是个意外。它的出现方便了有心人给吸血鬼扣上罪名,实际上这种病的横行,与任何一方都没有必然联系,又或者说,双方都有责任。

再有就是,女王并不知道教会在背地策划什么。如果有必要的话,请公爵秘密告知女王,确定女王的态度,以确定我们的整体对策。

如果一切都没问题的话,近期我们将会展开对教会的肃清工作。

……

稍微回复一下阁下在信中提出的问题。

我并不能确定蓝医生与魏先生是什么关系。但看起来蓝医生并不厌恶魏先生的血液(此前我通过旁敲侧击确定了蓝医生有厌血症)——我是有根据的。

昨天我好像看见魏先生脖子附近留下了吸血标记,并且最近已经闻不到魏先生血液的气息了。

很明显有人吸食了魏先生的血液,并留下了宣示所有权的标记,即“这个人的血液只能属于我”这种霸王条款。我也不是很懂这方面的知识,阁下自行领会吧。

魏先生与疗养院中所有人的关系都不错,但真正走得近的,只有蓝医生一人。虽然蓝医生并非强人所难之人,但他因为厌血症,长期没有吸食新鲜血液,会不会出现失控之类的情况都无法估量,更何况,如果魏先生自愿呢?

还是那句话,阁下自行领会。

以及:听说人类在被吸血鬼吸血时会产生类似性丨刺丨激之类的快感,是真的吗?

再以及:上面这个问题是旁边的人让我问的,与我本人的意志无关。

 

 

尼塔特 亲启:

贵安。我这次是来代发婚礼请帖的。

当然了,是个玩笑。有没有吓一跳?我开玩笑的水平提高了吧?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这次也要感谢弗拉德公爵的援助。

具体过程如何我想没有必要描述出来,不过有一点实在不得不提……那个告白太恐怖了,至今回想起来还是感到场面十分尴尬,我不应该站在那里看完,应该在魏先生开口那一刻逃离现场。

对的,我说的就是蓝医生与魏先生。

阁下有听过跟别人告白用“真心想跟你上床”这种话的吗?后面还跟了一大串污言秽语?如果是我可能已经把对方踹了出去,更何况是蓝医生这么矜持的人。

不过蓝医生倒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嗯,这也是爱情的力量吗?(批注:你对爱情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而且当事人的姐姐被救出来后就站在我们旁边,那一瞬间我们好像变成了几根风中凌乱的狗尾巴草。

他们刚刚经历过一场混战,两个人都很狼狈。被横腰击碎的雕像倒在旁边,身后是满地的玻璃碎片,像最开始那段时光一样,他们的衣服都在不同程度上出现了破损,还沾了些血迹。

但是他们拥抱在一起。

在他们互相抱紧对方的时候,教堂里的钟声恰好响了起来,窗外飞过成群的白鸽,黎明的阳光洒了进来,灰尘在阳光下起舞。

黑夜已经过去,新的一天开始了。

就算是刚刚听过某人的爆炸性发言,我们也不由自主地安心下来,然后因为要解放战力前一晚没喝药这会儿受不了阳光所以开始匆忙找地方遮阴,顺便遮遮眼睛。

 

我总算,是将这个故事见证到了最后——这样的感觉在我心底油然而生。

而在故事的最后,除了由衷的祝福,也没有多余的我们能做的事了。

顺便一提,有那么一刹那,我感觉自己好像真的站在婚礼现场。

嗯,如果他们真的打算举办婚礼的话,我也会帮阁下要一份请帖的。不过现在他们好像也找不到人了?魏先生留下的纸条说,怕被家里人吊起来打,跟蓝医生私奔了。还是老样子满口胡言乱语。

不过……真要跑的话?也应该是跟蓝医生回家吧?蓝医生那样的人,不可能不告知家里人的,而且听说,蓝医生的家族,也是很有名的吸血鬼贵族,而且家里规矩很多(难怪培养出蓝医生这样的人)。这么一想,他们似乎还有很多事要解决,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是,黎明已经到来,也相信他们可以一起渡过难关吧?希望阁下也能和我们一起祝福他们,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愿他们能够走得更远吧?

 

 

-END-

 

 

后日谈:

尼塔特 亲启:

天啊天啊天啊我才知道那次蓝医生救下魏先生并不是因为一见钟情?虽然我早就否决了这个答案了,不过后来也没有深究。

他们好像之前就认识?不过魏先生好像单方面忘记了。哦,这催人泪下的记忆力。

听说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魏先生还是个小孩子,并且因为太熊一个摔跤咕噜滚滚到了蓝医生面前,把膝盖擦破了流血了。

然后当时的蓝医生就发现自己的厌血症在这个人面前不会发作,于是“我记住了你血液的气息,只为有朝一日再遇能够认出你”(我吐了,这句话不是我本人写的)。这算什么?青梅竹马?命中注定我爱你?前世契约情人?

我最近可能要少看点这类小说,崩人设了。

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吗?据不可靠消息说他们在度蜜月?直接跳过婚礼了吗?还不能抓人回来问个清楚?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我焦躁,想吸血。

 

真·END

 

果然复制过来信件格式瞬间爆炸

以及果然无法抑制地朝着搞笑方向发展了,亏我瞎编得那么痛苦(

因为视角限制很多事件没能写出来(其实是懒得写),比如什么在舞会上跳舞啊、喜闻乐见的啃脖子啊啥啥啥的,就这样居然还能上8k…

见证了小姐姐的信件内容从谈工作到818的过程

*关于吸血鬼的部分设定参考了望月淳《瓦尼塔斯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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