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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封面图by犹关坠

【忘羡】广厦万间 01~04

修改了一些细节,还有一段影响后文发展的情节推掉重写了,干脆重发一下(

※现趴,全员出没/忘羡only

※恋爱日常情景喜剧(没有这么高端

※充斥着无厘头和冷笑话(

※ooc已被承包

01

五月五日,立夏。

活在这个世纪的人大抵都有着同样的感受——季节的交替一年比一年不讲道理。就好比日历上这一天明明写着立夏,魏无羡却感觉已经到了三伏天,连远处聒噪的蝉鸣都像在烈日底下蒸发了似的随日光高升,愈发绵长缥缈。

公寓里的人都是些朝气蓬勃的青年男女。近来魏无羡替大学校友跑腿组织了一系列公益活动,顺便在小区里也宣传了一下。于是他所在的公寓整幢楼的人都深受感动,决心为环保事业尽一分力,不到夏至绝不开空调。结果就是魏无羡得大中午跑去超市买回环保主义者们要的冰棒。

午后的日光尤为毒辣,魏无羡一手提着一大袋冰棒慢悠悠地走在小区大道上。路旁是空无一人的老年人活动场所和儿童活动乐园,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皮球躺在被晒得发烫的水泥地上。魏无羡瞥了一眼那个皮球,隐约觉得那个皮球可能已经被地面烫得蹭掉了一层皮,忽然想念起公寓楼后边的那座山来。

那座山上有被树荫层层覆盖的小路、被过滤掉热气的日光和舒爽的风,最重要的是在那座山上可以望见公寓的背面——那大概是跟月球背面一样神秘的存在。

以前魏无羡学笛子的时候怕吵到楼里的人,特地跑到山上去练习,常一边踏着山路一边瞎吹笛子,伴着泥沙枯枝落叶被碾压的声音,颇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虽然后来江澄就满头黑线地告诉他,他的笛音魔音穿脑,已经无法被距离削弱威力了。

在那座山上可以望见公寓楼。行至枝叶空缺、视野开阔处,恰能看见那扇从未被打开的窗子。魏无羡暗暗留意过,遗憾的是那扇窗严丝密缝,看起来就像没有人住在那房子里一样。

可那周围又并非死气沉沉。有翠色的爬山虎垂在那窗台两侧,在午后日光落下时,便空透得像切了片的抹茶水晶糕。

搬来新公寓的半年时间里,他已经差不多跟整座公寓的人混熟了。住在他们隔壁的是一对姓温的姐弟,姐姐是个干练的医生,每天一大早啪嗒啪嗒地踏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出门赶地铁,偶尔值完夜班还要啪嗒啪嗒地回来;弟弟性格温和甚至可以说有些怯懦,但非常热心,换光缆接电路修水管无所不能,几乎是公寓的御用修理工。隔壁的对门住的是一个还在实习的姑娘,初遇时很矜持,混熟了就展露本性,言行都奔放起来。

但魏无羡从没见过住自家对门的是个什么人。

他心想这太厉害了,半年都没见过住对门的人长得像棵白菜还是像颗土豆。于是他跑山上去试图凭借自己的超人视力窥见那窗户里是个什么样的窝,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那窗子关着,还拉上了窗帘。

人总是对自己不了解的事物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兴趣。于是魏无羡曾想方设法地试图敲开对方家门一睹高人真容,借盐借酱油借菜刀等等厨房用具轮了一圈借了个遍,哪怕全公寓的人都知道他跟江澄只叫外卖或者去姐姐家蹭饭因而他们的厨房形同虚设。然而对方只是从门缝递张小纸条出来,上书“抱歉,没有”几个大字,惜字如金,一言不发,像隐姓埋名的特务一般不肯透露自己任何真实信息,让魏无羡不得不叹服。

彼时他提着两大袋冰棒走到家门口,看到温情正摇着蒲扇宛如退休人士般摊在门口躺椅上,险些以为她要来一句“我差不多是条咸鱼了”。见着魏无羡手里的两大袋,温情眉毛都懒得抬一下,道:“等你回来我们估计已经融化了。阿宁切了西瓜,自己去拿。让开点,你挡着我风了。”

魏无羡耸了耸肩,开门后立即大呼小叫嚷嚷着让江澄出来接驾。江澄提着菜刀骂骂咧咧地窜出来,一把夺过那两袋冰棒往冰箱里塞。被他这提菜刀的讨债造型惊了一下,魏无羡很快接受了设定,贴心地提醒道:“你小心点,别甩到自己了。”

江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转身走入百年难得一动的厨房,似乎是要去剖姐姐送来的鱼。

魏无羡忽然福至心灵,在冰棒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时候就打开冰箱把它们一股脑提出来,异常兴奋地跑到对门去按门铃。

门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可以肯定大概人还是在家的。魏无羡就清了清嗓子,故作矜持道:“你好,今天有人送了我们家一条大鱼,大家当邻居这么久了,还没好好认识认识,要不今天来我们家吃个饭?”

对面没有回应。

魏无羡又道:“不吃饭,那你出来拿一下冰棒呗?你再不出来,这些冰棒可能就只剩下棒了啊!”

沉默良久,门缝里递出一张小纸条,上书“不必”。

魏无羡无言,回头看了一眼,温情正拿蒲扇挡着脸,仿佛不认识他。于是魏无羡宽了心,决定使用杀手锏。他定了定神,扯着嗓子喊道:“你不开门?你确定不开吗?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

话音刚落,自家厨房传来一声巨响,震得温情手里的蒲扇抖了一下,抖落一张写着“记得吃药”几个大字的纸条。

大概是江澄一菜刀下去把砧板砍裂了。

02

于是这一天魏无羡还是没能敲开神秘人的家门,带着满腹遗憾去上了班。

所谓上班,上的其实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企业高干的班。他通常在一个工作岗位待不到半年,倒不是因为他工作能力不足,说来理由也奇怪,他只是纯粹地想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甚至有点哲学地觉得人既然孑然一身来到世上,就不应该被那么多东西束缚着行走。

因此当聂怀桑邀请他去一个经过了正规审批然而形式并不那么正规的电台当晚间十点档主持人的时候,他觉得这事情挺新鲜,就没有多想地答应了。

——然后发现他主持的是个情感咨询的栏目。

不过这倒是比想象中的有趣,因为打电话进来的青年男女咨询的事情往往千奇百怪,比方说什么“男朋友想去看漫x的电影而我想去看xx主演的xxx为此我们打了一架结果我不小心把他的门牙打掉了他终于发现我平时的柔弱都是装的请问我该如何安慰他”之类的情节曲折令人动容的故事。这个栏目本就不是什么专业的栏目,魏无羡也自认没有替别人解决心理障碍的能力,所谓开解,他也只是尽自己所能。

但世上就是会有这种机缘巧合的事,抑郁的、疲倦的、灰心的人,凭另一个人的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得到力量。

不过自从他主持这个栏目以来,打电话进来的人的目的也愈发成谜,无数小女生哭唧唧地在电话里说“我失恋了呜呜呜你跟我说说话吧”,令魏无羡印象深刻的是有一个小女生一个月失恋了九次,仿佛为了制造打电话的理由已经不择手段。

今天的第一个电话的手机尾号是个新鲜面孔。

魏无羡一听电话就愣了一下。对面非常有礼貌地说了句“您好”,语气收得严肃而内敛。魏无羡一听,下意识就脑补出一个事业有成的企业高管甚至是享誉盛名的学者形象,心里不由得纳闷起这样的人怎么也会打电话过来。

但是那个人声音还是很好听的,像山涧泉,冷冽而不知疲倦地流淌,稍不留神便会带走有意的落花。

魏无羡不知不觉在语气中带上了笑意:“您好,您是今晚第一个打进来的手机用户。有什么能帮你的么?”

对方顿了一下,似是斟酌了一下言辞,谨慎地说:“如果我有喜欢的人,我应该如何让对方得知?”

魏无羡心道这还要问,你不说出来鬼知道你喜欢人家。于是他问道:“有尝试过表白吗?”

“没有。”

“为什么不尝试呢?”

“不是熟人。”

嗯?魏无羡心下生疑,不由问道:“这位先生……请问你,有跟对方搭过话吗?”

对面沉默了漫长的三十秒,然后艰涩道:“……没有。”

魏无羡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地问道:“没说过话,那你怎么喜欢上对方的?”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对方严肃道:“这与我的问题有什么必然联系?”

魏无羡听着这人一板一眼的回话,噎了一下,摸摸鼻子,便没事人一样接着道:“好,我们点到即止,不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了——回到最开始的问题,如果不熟的话,那就变熟好了?我建议你平时多跟对方接触以培养感情,说不定人家就对你有意思了呢。”

对方沉默半晌,才道:“不是……”

魏无羡正等着听下文,然而那人说了不是二字就再次陷入沉默,不由抽了抽嘴角,顿时各种鬼扯脱口而出:“——不管怎么说,不尝试的话是不会有结果的。要不,您就在这里念一段情诗?如果您暗恋的她也在听这个频道,兴许可以心有灵犀感应到您发自肺腑的情感呢?”

这原本只是调侃的话,不想对方立即回答:“好。”

魏无羡还愣神着想着这话怎么接,对方又立马丢了个重磅炸弹:“——‘我爱你。’”

那冷静清冷的声音说出的这一句话把他吓得僵在原地,一时间仿佛四肢百骸的血液都汇流向了大脑以支撑其继续运转,不然可能他的大脑下一秒就要当机——这时那个声音顿了一下,又继续道:

“……‘温柔而可怕地恳求,敲着另一个人的灵魂,叫它打开’……”

魏无羡这才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的人只是在读文段。

他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暗自庆幸没人看得见他的表情,继续凝神听着。

“‘恳求对方接受,温柔而可怕地将自我奉上。’”

“‘我爱你,在过去的奴役和未来的奴役之间的自由时刻。’”

他读得缓慢而虔诚,像在十字架下立誓,一字一句,像指节叩击,不知叩响了谁的心弦。

一段读完,魏无羡忽然发觉自己喉咙似乎哽住了,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耳边只余下对方读完一段后清晰的呼吸声。对方沉默了许久,终于回过神来,不知怎地也有些无措,匆匆道了句谢谢就切断了电话。

往后的几个电话,他都好好听着,心思却始终离不开最开始的那个电话。

——我爱你,温柔而可怕地恳求。

魏无羡回想起那人读这段话时的语气,竟有种悚然而荒谬的感觉——仿佛这段话是读给自己听的。他想这大概是因为自己猝不及防被开头那句话吓了一跳,便揉揉太阳穴,勒令自己不要多想。

但是,如果那个人喜欢的人真的听到了他读的这段话……说不定也会为之心动吧?

03

近来江澄的休息日特别多。

自工作之后,虽然江澄显然还不打算谈对象,然而禁不住亲友日催夜催。算命先生说今年是他的桃花年,于是亲友们变本加厉,仿佛过了今年没成家他就要孤独一生似的。江枫眠和江厌离是苦口婆心地催,魏无羡是唯恐天下不乱地跟风催,虞紫鸢则是雷厉风行直接上手给安排相亲。所以对江澄来说,休息日写作休息,读作相亲。

这天一大早江澄便例行公事出门去附近某某咖啡厅见某位他连照片都没瞻仰过的姑娘,出门前在魏无羡饱含同情又拼命忍笑的目光洗礼下禁不住向他比了个中指。

出门遇到去上班的温情,对方随口打招呼道:“早,又去相亲啊?”语气亲切得仿佛见到邻居大妈下楼便问一句“又去跳广场舞啊”以示问候。

江澄:“……”

魏无羡在屋里捧腹笑得不能自拔,这时在客厅里埋头写作业的金凌默默探出头来:“走了吗?”

魏无羡点头示意:“走了。你可以玩两个小时。”

金凌严肃地向与自己建立共同战线革命友谊的魏无羡点头致敬,走进了书房。不一会儿书房里就传来了大型网游的bgm和各种厮杀技能效果音。

这段时间倒是挺无聊的。魏无羡选择性无视了手机里的十几个未接来电,随手拿起金凌的作业来检查。

压在一堆作业本底下的是个花哨的笔记本。魏无羡便想起江厌离说过现在金凌班上流行写小说,女孩子写,男孩子也写。她千叮咛万嘱咐让江澄和魏无羡假装不知道,不要打击金凌的自信心。

思罢,魏无羡翻开了那个笔记本,只一眼,就被那个清新脱俗的标题打动了——

《宇宙银河英雄传说》。

魏无羡:“……噗。”

仔细一看,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之我的邻居是外星人。

敢情这部巨作还有第二部第三部。

很不合时宜地,他想起了对门那个从来不出门的神秘人,登时觉得金凌这小说充满了生活气息。

他忍不住往下看。主人公是个少女,天天骚扰对门常年闭门不出的神秘宅男,忽然有一天女主角在回家路上遇到外星生物袭击,这时男主角从天而降,英雄救美,原来男主角早已在女主角日复一日的骚扰下对她产生了好感……

魏无羡:“……等等,这跟宇宙银河英雄有什么关系?”

还有,人真的会对天天骚扰自己的人产生好感吗?魏无羡对此深表怀疑,并觉得自己有必要去问问对门那位小哥。虽说他自认为那不算骚扰,只是友善的交流,可万一人家比较矜持,把他的友好问候当成了骚扰呢?

正思索着,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魏无羡划开屏幕,接了聂怀桑今天打给他的第16个电话。

“早,”魏无羡习惯性鬼扯,“我才刚睡醒。”

聂怀桑在电话那头欲哭无泪:“魏兄啊!不是说好了今天跟粉丝会面吗?”

“……你说什么?”

魏无羡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犹如被虞紫鸢甩了一脸相亲安排的江澄。

聂怀桑善解人意地给他解释设定:“就是咱们电台前两天公布的那个活动啊!昨晚第一个拨打热线进来的本地用户可以得到跟你会面的机会!”

魏无羡抽了抽嘴角:“……你们搞这种活动直接省略征求我意见的步骤了吗?”

聂怀桑道:“你答应过的啊!就前两天的事,你又忘啦?!”语气自带咆哮,虽然没有什么威慑力,听上去就是鬼哭狼嚎。

魏无羡仔细一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便打了个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记备忘录,忘了。”

聂怀桑的声音弱了下去:“那你快点出门吧……对方已经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了。”

魏无羡:“……你说什么?”

这电台以前不是没有搞过类似的活动,然而魏无羡每一次都嫌麻烦,往往会在聂怀桑打电话来时假装信号不好把手机挪远,并故弄玄虚地喂喂几声,然后咔的一下切断通话。这回他想故伎重演,并且已经下意识地把手机挪远了,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如梦初醒地把手机贴回耳边,小心地问:“那啥,昨晚第一个打进来的本地用户……是哪位?”

“嗯?就是给你念情书……呸,给暗恋对象念情书的那位啊。”

魏无羡:“……”

沉默了一会儿,他问:“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聂怀桑欲哭无泪,犹如操心亲女儿终身大事的老父亲:“是啊!你平时没有这么晚起床的吧?!”

“还在等?”

“是啊!虽然是男性,但真的是你的死忠粉啊!你快去跟他相……不是,跟他见面啊!”

既然人家都等这么久了,这时候说不去,也实在是不大够意思。

正好闲得发慌,于是魏无羡问道:“在哪里?”

04

魏无羡出门前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于是特意检查了一下着装。虽然天气热得能把人蒸出一层泥,魏无羡还是觉得就穿件T恤出门看着像出门遛狗的无业青年,遂又给自己套了件漆黑的无袖卫衣,让自己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有了些青春活力。

金凌走出书房倒水时,一眼瞥见魏无羡正对着勉强能映出人影的铜色大门抬手理头发,大惊失色,几句话在喉咙里咕噜了一会儿才狐疑地用“你怎么沦落到了这个地步”的语气吐出来:“你……你也去相亲?”

魏无羡觉得这事一言难尽,于是不置可否,对着小朋友张嘴就是胡说八道:“差不多吧,说不定能给你捞个舅妈回来。”

云深露天咖啡厅坐落在城中央商业区步行街最繁华的路段,附近有电影院、西餐厅和有着气球与白鸽驻足的广场。通常青年男女在这里可以完成从相亲到约会的全过程,所以这里被称为定情一条街,在某些特殊情况下,这里也可以叫和平分手一条街。

魏无羡来到这里,很轻易地就找到了那位粉丝——能不轻易吗,别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只有那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旁,不是他还能是谁。

不过周围都是男女搭配,这忽然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难免有些违和。不过也就是感觉上违和,其他的,魏无羡倒不在意。他直接走过去拉开那人对面的藤编椅,问道:“你就是蓝忘机?”

于是那人在遮阳伞的阴影下微微抬头直视魏无羡,眼中似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亮光。没有过多的迟疑,他淡声答道:“是我。”

魏无羡想的却是:看到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穿这么多出门,我就放心了。

蓝忘机穿得大概比魏无羡还要热,衬衫是长袖的,西服外套是熨得服服帖帖的,领带是扎得一丝不苟的。这着装仿佛不是来见电台主持人的,而是去参加核弹交易签约会议的。更神奇的是这人竟连一丝细汗都没出,让魏无羡怀疑现在是不是出了种高科技产品叫超薄贴身空调——跟暖宝宝相对的,说不定叫冷宝宝。

众所周知,咖啡厅不只卖咖啡,就像恋爱咨询栏目不只负责恋爱咨询,还能负责运势占卜、房屋风水等等。魏无羡坐下来后,本想拿桌上的立牌看一看有什么甜点,侍应生便已端了一杯加了糖的黑咖啡和一份慕斯蛋糕过来。魏无羡一看,是自己平日惯吃的口味。

蓝忘机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缓不急地道:“你来前我已经点好了,如果不喜欢的话可以换。”

魏无羡连忙道:“不不不我挺喜欢的,谢谢啊——你等很久了吧?”

他心道这人还真像聂怀桑说的那样是个死忠粉,自己以前应该有在电台随口提过自己的口味,没想到无心之言会被人记住。这么一来他就愈发为自己把人晾了一个多小时而感到愧疚了。

蓝忘机顿了一下,才道:“不久。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这还真是直切主题。

事实上魏无羡也不知道在这种会面上自己该干什么,所以以前一直十分唾弃工作单位搞类似的活动。这时对方主动抛出话题,魏无羡自然求之不得地接住:“好说,如果是我能帮的,我尽量帮。”

蓝忘机似乎斟酌了一会儿,才慢慢抽出一沓文件,方方正正地摆在魏无羡面前。

魏无羡:“嗯嗯我看看……嗯?!”

那文件上面的大标题,赫然是“关于常人处于恋爱时潜意识行为的调查报告”这一行大字。

魏无羡:“……斗胆问一下,这是什么论文吗?”

蓝忘机没有否认,只神色闪过一丝微妙的窘迫。随即他便淡声道:“是从导师指定的题目中随机抽选的。”

魏无羡道:“你咋这么倒霉呢。”

蓝忘机眉心一跳,却瞥见对方说这话时嘴角分明是上扬的,微微一怔,暗暗蜷起手指,一言不发。魏无羡将那沓文件拨到自己面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翻着文件,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令他觉得好笑的东西,那分明快的笑意愈发明显起来。

看完后,他并未做出评价,而是扬了扬那份文件,笑道:“所以你要找我帮什么忙?事先说好,我可不擅长写论文。”

蓝忘机平声道:“导师说这份报告还欠缺一些东西,并认为我应该去咨询专业人士。但在我了解范围内,并无所谓的专业人士,恰好……”

“恰好中了个奖,就顺便问一下了?”魏无羡抽着嘴角随口接道,然后清了清嗓子,“咳,我觉得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澄清一下,虽然我主持的是恋爱咨询栏目,但我本人并没有恋爱经历,可能帮不了你。”

没等蓝忘机说话,魏无羡飞快地思考过后,又诚挚地补充道:“不过呢,我认为你的导师所说的欠缺的东西……大概就是我们小时候写作文那样、经常被老师批评的‘没有真情实感’了。我建议呢,你可以试着谈个恋爱看看,约个会啊,看看电影啊,牵牵小手什么的,找找感觉,说不定就能写好了。”

蓝忘机闻言,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微微摇了摇头,似是不认可这个建议,却还是礼貌地答道:“谢谢。”

魏无羡忽地想起这人昨天在热线里说的自己有喜欢的人却不知如何告白,一颗八卦之心顿时熊熊燃烧,忍不住展开一系列狗血联想。

“实在不行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约会圣地啊,要不你就去感受一下氛围……”

他站起身来,正要老气横秋地拍拍对方的肩擅自表达同情,这时身后忽然传来气震山河的一声巨吼:

“魏无羡?!”

魏无羡听了这声音,才一个激灵想起自己出门前忘的是什么——江澄相亲去的那个地方,好像也叫云深露天咖啡厅。

一回头,果不其然,正是江澄那张刚结束例行相亲的苦大仇深的脸。他大概是没看到被魏无羡挡住的蓝忘机,用“你也有今天”的语气嘲讽道:“你也来相亲?”

……你跟金凌果然是亲舅甥。

魏无羡一听江澄这嘲讽语气就十分不爽,一不爽就不惜一切代价想怼回去。福至心灵,他回头向蓝忘机眨眼示意,然后又转头面向江澄,笑眯眯地用更为嘲讽的语气予以还击:

“不是相亲,是约会。”

-TBC-

本来想捎上0506发…不过那样显太长所以还是分开了…

最近听了点身边的都市异闻…我努力不往悬疑方向带…(喂

朗读片段出自奥地利作家赫尔曼

希望没人记得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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