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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他正面临着人生的难题(下)

※HPparo,忘羡only,我流双格兰芬多

※私设如山,虽然是HP趴但是很不HP...

※BUG见谅

前篇


……

 

聂怀桑显然预料到魏无羡随时等着找他兴师问罪,压根没敢在早餐上露面。魏无羡十分不解恨地啃了一口面包,察觉到整张长桌、乃至其他餐桌旁的学生都在假装不经意地注视着他——和他对面的人。蓝忘机沉默不语,低头默默盯着空空的盘子和叉子,魏无羡也心不在焉,嘴上啃着面包,眼睛直勾勾盯着蓝忘机,唯恐他做出什么有损形象的不雅举动。

有不少人紧张而担忧地注意他们,窃窃私语,似乎以为本人听不到。

“他们怎么会坐到一起?今天谁忘了隔开他们?”

“依我说,他们一定在思考该怎么干掉对方。”

“怎么干掉?用盘子和面包吗?”

也有不少人看着他们,咯咯发笑。

“他们昨晚通宵一起学习?是真的吗?”

“我怎么听说他们睡同一个地方?魏无羡的室友说,他昨天没敢回去,跑到别人那里借宿了。”

“你是说他们睡同一张床?”

“恐怕连衣服都穿错了!”

“有没有人看到?今早真的是魏无羡帮蓝忘机洗漱的吗?”

“哦梅林的臭袜子,你怎么会相信这个?再离谱也不可能帮他洗漱吧……”

魏无羡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看看自己衣服是不是真的穿错了。

“快快快!赶紧记下来!”魏无羡又听见不远处一个格兰芬多的女生兴奋地同另一个女生小声说道,“含情脉脉的注视……他低着头,是羞涩还是抗拒?——我想到了,就叫《蓝忘机与魏无羡:旁人眼中的他们与不为人知的情史》!”

叉子落到盘上,发出响亮的咣当一声,霎时整个礼堂都安静了几秒。魏无羡回过神来,看见自己原本架起来的叉子正躺在盘子上,盘子旁边被自己忽视已久的兔子缩成一团抖了抖,又露出脑袋来。魏无羡竟然从兔子的眼睛里看出几丝愤怒来,明白过来刚才一定是兔子气得把叉子掀了。

魏无羡伸手去摸兔子的脑袋和后背,兔子挣扎了几下没逃开。魏无羡像哄一个乱发脾气的小孩子一样一边抚摸兔子的后背一边轻声说:“好吧,我理解你为什么生气,但是——来,先把这个吃了,我承诺今天内一定找到办法把你变回来好不好?”

兔子气呼呼地抱着菜叶子把脑袋转到另一边,小口小口啃了起来,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蓝忘机终于不再盯着盘子,默默地将目光投向兔子手里的菜叶子。

魏无羡急急忙忙用手指夹起另一片沾着沙拉酱的菜叶子,举到蓝忘机面前,深情款款地:“啊——”

蓝忘机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菜叶子,警惕地审视片刻,才谨慎地微微张口咬了一小口,细嚼慢咽后又咬一小口,慢条斯理地将菜叶子吃完,咬下最后一口时还示好地舔了舔魏无羡的指尖。

魏无羡一个激灵收回了手。兔子吃东西的声音似乎突然大了许多,菜叶子被咬裂的嘶啦声清晰可见。魏无羡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莫名觉得有点胆战心惊。

早上的每一堂课都宛如生死之战。第一堂课是保护神奇生物课,蓝忘机始终十分谨慎地贴——或者说躲在魏无羡背后,引发了格兰芬多学生的好奇和斯莱特林学生的怪笑,魏无羡感觉自己揣在长袍底下的兔子都要闷成个球了,只得一次又一次安抚地揉揉它脑袋。有两个向来和他不对付的斯莱特林追球手故意在他经过时笑得很大声,他下定决心不去搭理,他们便转移目标去笑蓝忘机。蓝忘机显然并不能明白他们在笑什么,依然神色漠然地跟着魏无羡,总算是没有露馅。魏无羡却觉得无法忍耐,临下课前偷偷使了个塔朗泰拉舞咒,让那两人跳着舞摔进了泥塘,此时不论是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的学生都难得一致,惊讶地看着那两人姿势怪异地拥抱着在泥塘里翻滚,觉得他们在无缘无故地闹矛盾打架,并因要赶去上下一堂课所以决定都不去干涉。魏无羡心情愉快,哼着小调,牵着依然不明所以的蓝忘机去上魔咒课,兔子趴在他肩头,无奈地摇了摇头。

魔咒课由拉文克劳的院长蓝启仁来教授。这一堂课对他来说可谓如梦似幻,那个最让他头疼的学生竟然每一次都抢在蓝忘机之前举手抢答,而且没有作出稀奇古怪的回答,他甚至一度觉得自己早餐时误服了什么会造成幻觉的药剂。

“那么我们来复习一下召唤咒,有人愿意展示自己的练习成果吗?……没有的话,忘……”蓝启仁顿了顿,似乎急切地将涌出喉咙的话咽了回去,又环视一圈自己的学生,最终只得说,“……魏婴?好吧,你来。”

魏无羡自然是表现得十分出色。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一直一手紧紧攥住蓝忘机的手,另一只手时刻准备着举起,这一幕无疑被一些学生看在眼里,但无人出声。这堂课他第一次举手时,蓝启仁的眼神还是半信半疑甚至可以说是震惊无比,但是随着他回答的次数越来越多,蓝教授的眼神也渐渐发生了变化。以至于在学生们各自练习魔咒时,大家纷纷利用这个十分适合交头接耳的场合共同感悟:这堂课的蓝教授仿佛青春焕发,好像年轻了十岁。

此时魏无羡正对着蓝忘机,兔子蹲在蓝忘机头顶。其他人都主动与他们保持一定距离,似乎没有人愿意来打扰他们。魏无羡十分疲累地叹了口气,恨不得直接就地躺下。兔子不安地转了转脑袋,第一次主动跳到魏无羡肩上,鼻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脖子,似乎小小地表示了一下安慰。

 

……

 

魏无羡费尽心思终于打听到两个女生的位置。当他来到二楼的图书馆找到罗青羊和温情时,她们似乎正在十分热切而激烈地小声讨论,一见到他来,立刻止住讨论,欲盖弥彰地各自翻书。温情是拉文克劳的级长,她在O.W.L.s中的魔药学成绩是“优秀”。魏无羡刚坐下来想向她打听有什么药剂能帮上忙,温情立刻抱起书说突然想起有急事匆忙离开了,似乎生怕魏无羡问什么问题,临行前神色怪异地看了一眼魏无羡以及被魏无羡强行按在座椅上的蓝忘机。

魏无羡叹了口气,将兔子从长袍底下抱了出来,注意到罗青羊正以好奇的目光打量他。他想着绵绵的成绩也不错,而且喜欢泡在图书馆,知道许多冷僻的知识,或许能帮上忙。然而没等他组织好如何发问,一只褐黑色条纹的小猫突然从桌底下蹿了出来,直扑向安静地趴在桌上的兔子,吓得魏无羡立刻把兔子夺过并紧紧地抱在怀里,转过身去不让猫碰到。

“它还吃兔子?”魏无羡惊魂未定地看向罗青羊。

“啊?哦,哦不,它不吃……”罗青羊似乎才回过神来,抱歉地将小猫抱了回去,“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轮到我照看它,只好把它带过来了。”她有些困惑地看了看坐在魏无羡旁边的蓝忘机。

魏无羡冷静下来,似乎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只小猫是几个格兰芬多学生捡回来的,平时由寝室里的人轮流照看,而且不知为何,这只小猫十分喜欢黏着蓝忘机……也许它是认出了这只兔子,所以才会那么热情地扑过去。

魏无羡顿时觉得更棘手了,觉得自己怀里的兔子似乎随时都会被那只虎视眈眈的猫一顿胡乱抓爬抢过去,下意识地紧了紧怀抱。确定罗青羊已经将猫安抚好了,他才略略放下心,说:“我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听过什么……能让变成小动物的人再变回人的咒语?”

他以为罗青羊要再思索上片刻,没想到罗青羊眼睛立刻亮了亮:“我知道!”

魏无羡十分惊讶:“什么?”

罗青羊双眼闪闪发亮,“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不是《青蛙王子》?”

“青……”魏无羡舌头一咕噜没接上来,“什么王子?”

“青蛙王子啊!”罗青羊信誓旦旦地说,“是一个很有名的童话,你没有听过吗?”

“童话?”魏无羡想了想,“不,没有,我们听的都是巫师和跳跳埚,好运泉,小兔巴比蒂和她的呱呱树桩……”

“噢,”罗青羊有些失望,又很快恢复过来,“那我给你讲讲吧。这个故事,是说一个公主,遇到了一只被恶毒的老巫婆施了魔法的青蛙,然后……”

魏无羡和他怀里的兔子在罗青羊的滔滔不绝中渐渐僵化。这个童话故事带给他的冲击刷新了他对麻瓜世界的认知,使他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想象出一个画面:恶毒的老巫婆——聂怀桑,发出邪恶的笑声挥舞着魔杖将英俊的王子——蓝忘机变成了一只青、不,兔子,然后落难的小兔王子逃到了霍格沃茨城堡,寻找住在塔楼上的公主索取一个亲吻,而那位公主……

魏无羡一阵恶寒,及时打断了想象,由衷地觉得还是小兔巴比蒂和她的呱呱树桩最令人喜爱。

罗青羊在一刻钟前似乎接到什么消息,抱着书和猫离开了。魏无羡静静地沉思至今,兔子不知什么时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在桌上缓缓移动。

“我觉得,”魏无羡终于开口,“我们听到的童话,大多都是有史实依据的。说不定麻瓜的童话也是这样,你说这种魔法会不会真的有效……”

魏无羡缓缓将目光转向兔子,幽幽地说:“蓝湛……”

兔子浑身一颤,飞快地往前跳了一大步,似乎急着逃离现场。魏无羡十分熟练地一伸手将它捞了回来,好像被它逗乐了,语调轻快:“跑什么啊,你还想去哪?要是被人抓去烤了怎么办?还不是得乖乖落在我手里……”兔子突然咬了他手指一口,他吃痛地哧了一声,却没收回手。

兔子十分警惕地看着他。他好笑地说:“怎么,你听到那个故事了,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要亲你吧?逗你玩儿的你急什么……”

他又自言自语:“不过,按理说,要亲也不是亲你,”他瞟了一眼坐在一边微微抬眼注视他的蓝忘机,“亲也是亲你这个兔子啊,怎么想都是亲兔子的那个人损失比较大……总不能随便找个人来吧?”

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不行!绝对不行!谁来都不行,不管亲哪个都不行!

魏无羡突然拍桌而起,作出从容赴死的姿态:“还是我来吧!”

被他握在双手里的兔子顿时挣扎得更加激烈,然而无济于事。魏无羡看着它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越发觉得好笑,心想逗也逗够了,正要把兔子放下来再好言好语哄上一番……

意外就在此时发生了。

 

霍格沃茨的这一天,下午两点三刻,塔楼震动,群鸟飞跃,黑湖的水面急剧地漾开涟漪,走廊上的学生在惊恐的喊声中不受控地撞向晃了一晃的墙壁,图书馆书架倾侧,厚重的图书在咒骂声中接连翻倒。整个城堡都被惊动了。

 

待震动平息,魏无羡的手正分别撑在桌子和椅背上,他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蓝忘机的纤长眼睫似乎清晰可数,微不可察地颤了颤。两双骤然睁大的眼睛下方,是紧紧相贴的唇。

大脑经历了漫长的空白时间,几秒后魏无羡如梦初醒地撑起身连着跌跌撞撞退后好几步,险些一个踉跄被身后的椅子绊倒。他急急忙忙扶着桌子站直了身,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魔杖,最后终于在长袍下找到了。紧接着他又四下环顾,却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然后他才发现之前还捧在手里的兔子不见了,也许是方才发生震动时脱手甩了出去。

糟糕透了。

魏无羡心里哀嚎一声,顾不上自己出奇发烫的脸,也完全不想去看蓝忘机的脸,似乎一看就会回想起刚才的情景。现在他只庆幸——幸好兔子被自己甩了出去没有目击现场,否则等蓝忘机变回来说不定会气哭……他怀着心虚、内疚、庆幸、焦躁,以及一丝难以言明的、似乎可以说是高兴的情绪,绕着桌子的另一边冲出去找他的兔子。结果他每走三步就被绊一下,最后气愤地用了个漂浮咒,让地上的书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走廊上到处是劫后重生奔走相告的学生,各种各样的呼喊此起彼伏,如果要提取出重要讯息的话,那大概就是“斯莱特林的聂怀桑把变形课教室炸了”,并且伴随着各种后续遗留问题,此时仍有源源不断的怪物——或者说其实是学生,争先恐后地从变形课教室的烟雾里冲出来。

魏无羡觉得下回要是有机会见到聂怀桑他哥,一定得告诉他,他弟弟是个人才。

魏无羡仔细搜寻了一路,始终没见到兔子的身影,越发担忧起来。他本想问问过路的人有没有看到,然而那些匆忙路过的各院学生似乎都在义愤填膺地商量如何联手痛打目前还没找到人的聂怀桑,他便理智地选择退出他们的讨论。

魔法史教室……没有……校医室……很多人……没有……会在礼堂吗?还是说该回格兰芬多塔楼看一看?

魏无羡越发感到焦虑与紧张。最大的可能是兔子自己跑掉了,但是它会去哪里呢?它应该清楚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怎么还到处乱跑,要是遇上什么……他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定了定神,决定先去看看变形课教室的情况。

他冷静地帮一个接触到烟雾脸上长了鹰嘴的学生恢复了原貌,又将一个学生的猫爪变回了人手(她似乎不太愿意变回去),紧接着又将一个学生头上长出的山羊角消去……这要是在霍格沃茨特快上,都可以说他好事做了一火车。最后他终于看到了变形课教室,那只本应跟着罗青羊的猫正在附近徘徊,魏无羡突然更加确定兔子就在这里。

他四下看了看,终于瞅见墙下一个雪白的小脑袋,一颗心未能完全放下,紧接着他又看到旁边的门边搭上了一只狼爪——那实际上应该是某个学生的手。但兔子显然受了惊吓,呆呆的一动不动。他心下一紧,不假思索地扑过去抱住了兔子。那只狼爪的主人似乎看到了他,忽然激动起来,挥了挥爪子,也许是想请他帮忙,但是忘了自己此刻的杀伤力,于是演变成一掌往魏无羡头上拍去。

魏无羡无暇抽出魔杖,下意识转身护住怀里的兔子。他想象了一番自己将会遭到的冲击与疼痛,甚至连自己要做什么表情都准备好了,然而……

“盔甲护身。”

有人站在不远处,轻声说道。

魏无羡可以清晰地听到,狼爪的主人被一个强有力的屏障弹开了,撞到了对面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不过墙壁相当坚固,因为他没听到墙壁碎裂的声音。他讶然地回过身,飞尘渐渐消散,蓝忘机正专注地盯着变形课教室,口中默念着什么,教室里的烟雾顿时消散了一大片。那只一直在附近徘徊的小猫欢快地叫了一声,冲过去贴在蓝忘机脚边。

“……蓝湛?”魏无羡抱着兔子慢慢站起来,不确定地问道。

“嗯。”蓝忘机简短地回答,似乎犹豫了片刻才看向他,“教授马上就到。你……受伤了吗?”

“没有没有!”魏无羡莫名地感到一阵紧张,连忙说,“你变回来了就好!你要进教室吗?我帮你?保证不添乱!”

“好。”蓝忘机回答得依然简洁。魏无羡跟在他后边,觉得十分心虚,忽然想起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有些慌乱地用试探的语气问:“这个那个……蓝湛,你是什么时候……变回来的?”

蓝忘机的脚步似乎突然顿了一顿,紧接着他平静地答道:“不久。”

“不久是多久?”魏无羡追问道,心里越发地紧张。

蓝忘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变回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坐在图书馆里。”

“哦……”魏无羡稍微放下心,又不安地揉了揉怀里的兔子,“那,你是被我甩出去之后才变回来的吗?”

蓝忘机很久都没有说话,耳根泛起浅浅的嫣红。魏无羡自然是没有注意,只是不放心地又喊了一声蓝湛,蓝忘机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魏无羡终于彻底放下心来,心里责怪自己大惊小怪。要是蓝忘机真知道他亲到了……还不得气得拔出魔杖跟他决斗?哪还会对他态度这么好?这么一想,他忽然就觉得心里美得很,忍不住狠狠揉了揉兔子的脑袋。

 

在教授们赶来将一切恢复原貌后,各个学院的学生围追堵截逮住了畏罪潜逃的聂怀桑,并坚持趁教授们动手之前先切实执行联手痛打。魏无羡站在外围观看,意思意思表达了一下同情,然后穿出人群,绕开那些试图拦住他或是道谢或是要打听什么的人,追上了远离人群独自走向塔楼的蓝忘机,趁其不备猛地从背后环上他的脖子。

蓝忘机似乎吓了一跳,但反应并不激烈,只是皱起眉,目光谴责地看着魏无羡。

魏无羡笑嘻嘻地说:“怎么,咱们都这么熟了还不能搂一下?说起来,四舍五入我们也算睡过一张床……”

蓝忘机低声说:“胡说八道。”

他好像不打算搭理魏无羡,径自往前走去。魏无羡早已习惯,跟上去有意无意地说:“说起来那只兔子还挺眼熟嘛,是不是我以前抓回来被你收走的那只?你真的一直养着啊?你知不知道他们怎么说我们的?说我们刚入学就打了一架,可能打得比聂怀桑闹的这次还严重,你说好不好笑?居然还有人说我们吃饭都在想怎么往对方盘里下毒,真是辟谣跑断腿……哎他们还说你很讨厌我,是真的吗?”

他最后问得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有些小心翼翼,似乎前面一大段都是在为最后的一句话作铺垫。蓝忘机忽然停了下来,转头看他,看得魏无羡心脏猛地一跳。

“不。”蓝忘机平静地说。

干脆利落,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他说完后便加快脚步往塔楼走去。

这一次魏无羡没跟上去,只是在原地愣了片刻,若有所思。

 

——蓝湛这人真奇怪,说个“不”,还说得跟“你确实很讨厌”一样。

 

……

 

“现在,环境不错。你加油。”魏无羡说。天气很好,阳光灿烂,草地泛着一层温和而不刺眼的金色,不远处有几个不同学院的学生坐在一起谈笑,里面甚至还有斯莱特林,有两三个格兰芬多的学生正抱着什么说说笑笑朝这边走来,一切都平和而安宁。

“说实话,我觉得这是天赋问题,”魏无羡委婉地说,“要是再不成功,我觉得你也不用费劲了,本来能做到的人也不多……”似乎忘了不久前自己还拍着胸膛保证“包教包会”,他转头,“对吧蓝湛?”

蓝忘机嗯了一声。

聂怀桑愁眉苦脸:“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这些天以来他到处义务劳动自己关自己禁闭保证自己一定当个遵纪守法的好学生,总算没让他哥亲自把他扭送魔法部去劳动改造,变形课成绩依然是一塌糊涂,他也不敢再找什么捷径了……更何况这回魏无羡还把蓝忘机找来一起监督他了。

聂怀桑深吸一口气,提起魔杖。魏无羡突然想起什么,打断了他:“等一下,你……”聂怀桑定住手中动作,紧张地看过去。魏无羡看了看他,忽然微微一笑:“算了, 没什么,你继续吧。”

聂怀桑没明白过来他到底想问什么,倒是蓝忘机似有所感地看了魏无羡一眼。他此时也不想关心那么多,举起魔杖,深呼吸,一如那一天——

 

在格兰芬多学生的惊呼中,今天轮到他们照看的小猫重重地滚了出去。聂怀桑弄出的巨大动静惊动了本在和谐说笑的其他学生,他们纷纷抽出魔杖站了起来,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聂怀桑知道自己一定又闯了祸,转身就跑。

他原本以为蓝忘机或者魏无羡会立刻追上来抓他,但现在似乎两个人都没空……于是他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跑了。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在场所有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蓝忘机。令他们震惊的是,蓝忘机正坐在草地上,大概是刚才被推得跌坐下来的,魏无羡正窝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搂着他,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黏黏糊糊的咕噜声,像极了一只猫……

不,大概并不是“像”。

蓝忘机看上去似乎吓呆了,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他先下意识推了推魏无羡,魏无羡搂得更紧了。蓝忘机不知所措之际,格兰芬多的小猫骨碌碌滚到他身边,委委屈屈地抬起小脑袋,与蓝忘机目光对上,各自怔住了。

他们好像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END-


⑤有人提出所以这里也说明一下,把人变成动物实际上是一项难度非常高的操作,并不是他们变形课的课程要求。但是聂怀桑此时还不能理解到底有多难,只是觉得魏无羡可以轻松做到那么也可以让他教教自己,虽然实际上他还是做不到。私设聂怀桑是个自带“施魔法总是事与愿违”debuff的巫师,其中还包括可能会事与愿违地实现一些很高难度的魔法(。)并且为了搞笑效果文里用了一些比较夸张的措辞(

⑥魏无羡最后怀疑聂怀桑接触了黑魔法,但是他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事实上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没有问下去。

⑦亲到的那一刻蓝忘机就变回来了,魏无羡走了之后他还回味(不是)并思考人生了好一段时间,简而言之就是大脑当机,并且直到最后魏无羡都不知道他当时亲到的蓝忘机确实是蓝忘机并且对方也知道(当然他可能很快就会知道了……)

⑧没有后续(反正他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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