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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不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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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封面图by犹关坠

【忘羡】七重苦

※早恋前提

※时间点射日之征后

※私设如山

※没有写出想要的感觉,写得非常痛苦

※非常矫情,非常ooc

这条石子路,魏无羡几年前还在云深求学时就跪过,如今再跪,还是熟悉的滋味。跪得久了,膝盖麻了,反倒没有刚开始那样硌着难受了。

然而他百思不得其解:我为什么要跪?

过于无聊,魏无羡抬起头想找人说说话,远远地瞥见蓝家祠堂一角,想到此时此刻蓝忘机就在那里,也说不上来心里是好受了些还是更难受了些,叹了口气,无趣地捡起一根树枝开始在眼前的土里挖坑。

当年的蚂蚁洞已经不在了,扒土扒了没几下,魏无羡便无趣地把树枝丢开了。

本来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尽管有想过总会有这么一天,却从未设想过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自己要如何应对。蓝启仁致信了云梦江氏,只是此时此刻刚继任没多久的江家家主还在着手打理家中大小事务,脱不开身——当然,也有可能是江厌离怕他一过来二话不说直接跟魏无羡打起来,所以极力拦下他,并急匆匆地亲自过来了。

蓝启仁自然是不会给魏无羡什么好脸色的,而江厌离抵达云深不知处后也并未先与魏无羡会面,直接就去与长辈商谈了。魏无羡无从知晓两方会谈论些什么,怕的事情不是一件两件,可是时辰未到,他还是得跪在这里。

魏无羡忽然非常非常想见蓝忘机。

正想着,面前忽然投下一片阴影,有人站在他身后。他早就听见了脚步声,于是迅速拍拍脸,默默转过头去,不敢像平日那样嬉皮笑脸,便老老实实地喊道:“师姐。”

江厌离脸色平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开口声音仍是柔柔软软的:“跪多久啦,起来吧。”

一听这声音魏无羡便觉得自己得救了,麻溜儿跳了起来,还要佯装疲累地摇摇晃晃几下才老实站好,试探着问:“蓝老……前辈怎么说?”

江厌离摇了摇头。

意料之中的结果。魏无羡反而觉得松了口气,像是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尽管结果并不那么好,但比起一直吊着他,还是这样干脆利落来得让他舒坦。只是他这一口气还没舒坦多久,江厌离便又轻声问:“你呢?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江厌离说话一向谨慎,旁人只觉她低调怯懦,但魏无羡知道她在这种场合下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必然经过深思熟虑。正如此刻,她问出这句话时没有半分犹豫,反倒是魏无羡面对这份果决迟疑了一下,才道:“师姐又是怎么看的?”

江厌离直视着他的双眼,似乎露出了有些许困惑的神情,不缓不急地道:“我是怎么看的……对你们而言很重要吗?”

她没有像平时看着小孩子嬉笑打闹那样微笑,神色极为严肃认真,丢出来的问题更是让魏无羡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顿了一下,她又接着道:“阿羡,我觉得你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闹着玩,所以我也会用最认真的态度对待这件事。那么我再问一次,我是怎么看的、蓝老先生是怎么看的……对你们而言很重要吗?”

“能够左右你们的选择吗?”

“能够令你们后悔吗?”

“能够使你们放弃彼此吗?”

她一字一句,问得极为缓慢平静,令魏无羡慌乱无措的心也慢慢平和下来。

心里彻底平静的一瞬间,他看清了映在江厌离眼里的自己的身影。明明已经高大挺拔了不少,却还是莫名地像个小孩子。

他答道:“不会的。”

原本心里堵得发慌什么都说不出来,此刻却福至心灵,想说的话一股脑全倒了出来:“我已经决定了,早就决定了。就算别人怎么反对,也不会对我的选择产生什么影响,我不后悔,也不会放弃。对我来说怎样都无所谓,我只是不想……”

话语戛然而止。

旁人的闲言碎语,对他的确不会有任何影响,但若那些嘴碎的人攻击的对象是蓝忘机,比骂他本人还要让他难受成千上万倍。江厌离听懂了他没说完的话,若有所思,而后微微一笑:“那也是没办法的呀。设身处地,蓝公子又何尝愿意看到外人说你的闲话呢?但是……”

她抓起魏无羡的手,轻轻巧巧地用双手手心包裹住,柔声而坚决:“不论你做出何种选择,不论世人如何评价,最重要的还是无愧于己,对不对?”

多年以前她曾经牵过这只手,因为不好好牵住的话,这个走路不安分的弟弟就会时不时摔倒。那个时候她未曾想过,总有一天自己会将这只手交到另一个人手里。而这一天来得过于突然,仿佛看着即将出远门的弟弟,她还有很多叮咛没能说出口,但是弟弟已经在挥手说再见了,于是千言万语最后都只能化作一句路上小心。

她能说出口的叮嘱与祝福,也只有一句“无愧于己”。

隔得远远的,后边树下的人已经无声等待许久。江厌离遥遥地向他颔首示礼,一如往常温和地笑了笑,松开了魏无羡的手,温声细语道:

“他等了很久啦,快过去吧。”

蓝家的祠堂还是魏无羡记忆中的模样,宽敞,冷清,白烟袅袅,烛火明灭。

此时这里没有其他的蓝家门生。蓝忘机已经在这里跪了几个时辰,魏无羡想着自己在外边跪,蓝湛在里边跪,也算是个里应外合——颇有些苦中作乐的滋味。

然而蓝忘机领着他进入祠堂后,一言不发,又跪下了,取了三支线香,挽袖点燃,自始至终神色庄严,正要跪拜时,微微侧首,魏无羡也取了三支香,二话不说一撩衣摆跪下了。

魏无羡一边点燃线香,一边揶揄道:“说起来,还没找你算账呢,含光君?三番四次要我跟你回蓝家是想做什么?原因我都猜过,可万万没想到你竟这么沉不住气,还闹得你家长辈都知道这事了……”

蓝忘机嗯了一声:“是我的错。”

他将脸侧了回去,默默垂眼注视手里的香,看不出来是沮丧还是自责。魏无羡便不动声色地贴过去,小声问道:“那……你后悔吗?”

蓝忘机侧首瞥了他一眼。

魏无羡催促道:“别这样看我,你就说说呗,我想听你亲口说。”

看上去魏无羡的表情竟像是十分期待。蓝忘机便不自觉柔和了眉眼,嘴角扬起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又迅速压了下去,正色道:“不后悔。”

魏无羡嗯了一声,又道:“再说一遍。严肃点,认真点,要用好像不说我就要跑了再也不回来的语气来说。”

蓝忘机:“……”

他深吸一口气,专注地望进魏无羡双眼,一字一顿地道:“不后悔。”

魏无羡大笑起来,差点乐得就地打几个滚,最后还是在蓝忘机严肃的眼神下端正了跪姿,将香举过头顶时,一眼瞥见前方的灵位,微微一愣,手里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

蓝忘机一直在注视他,因而也很快察觉到他注意到了什么,没等他开口,便主动道:“是我的父亲和母亲。”

魏无羡再转过头去时,蓝忘机已经移开目光,重新直视前方。他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得不问,如今却忽然又堵得什么都问不出口,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我来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蓝忘机淡声道:“并无。”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会儿。魏无羡心里猜得七七八八,只是想到蓝忘机大抵是不会将“我想让父母见见你”这样直白的话说出口的,不免有些遗憾,但还是默默端正姿势,一言不发地与蓝忘机一同郑重其事地奉香、跪拜。

将线香插入铜鼎之后,魏无羡愣神了一会儿,如梦初醒:“我们这算不算是拜过天地和父母了?”

蓝忘机微微别过脸。

魏无羡:“好你个蓝湛!想拜堂就直说嘛,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呢?”

他一把扑了上去,蓝忘机轻易地将他搂入怀中,心如擂鼓时,听见对方伏在自己耳边,低声道:“对不起,蓝湛,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不是你别误会,我没有想跑!总之,谢谢你,还有就是……”

怀抱骤然收紧,蓝忘机轻轻吸一口气,涩声道:“你我之间,永远不必说这个。”

魏无羡一怔,笑了几声:“好,我知道了,这不礼貌一下嘛……好吧好吧,不逗你了。接着说,还有就是,你之前能来找我要带我回蓝家,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如果可以的话我简直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时时刻刻黏在你身上……这就羞啦?后面还有更厉害的话呢,你还听不听得下去?”

蓝忘机耳根都被他说得红了一片了,脸上依然波澜不惊,只默默按住企图作妖的人。魏无羡安分下来,话里减了几分笑意:“我要说对不起的是,之前我曾经想过要跟你一刀两断。”

说到这里他特意顿了顿。尽管蓝忘机始终很平静,但在听到这里时还是不自觉蜷了蜷手指,问道:“为何?”

“也没有什么为何……想置我于死地的人不在少数,我觉得我也活不长,所以觉得我们离得越远越好。”魏无羡放缓了声音,“我怕自己会让你失望、难过。”

蓝忘机默默抬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

“不过如今……比起其他的事情,恐怕还是什么都不跟你说更让你难过吧?”魏无羡笑嘻嘻地抬眼,勾勾手指刮了刮蓝忘机的下巴,“现在呢,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抱住你腿绝对不走的。”

蓝忘机没有问为什么魏无羡会觉得自己活不长,也没想着问那些自己一直以来都十分在意的事情,只是默默地又揽紧了魏无羡,贴着他的耳朵,如同呢喃一般,轻轻嗯了一声,又道:“父亲和母亲在看着我们。”

有些话他说不出口,但是也不需要说出口,哪怕只是在心里默默说,对方也会知道他想说什么。

——父亲母亲在看着我们。

——你会长命百岁,一世无忧。

蓝启仁站在门外几步远,远远地望进祠堂里去。

蓝曦臣等了许久,出言提醒道:“叔父。”

蓝启仁知道自己该走进去,早该走进去了。在蓝忘机领着魏无羡走进去时,在蓝忘机跪下取香时,在魏无羡将香高高举过头顶时……他有无数次机会,踏进去,阻止他们。

只是,当他的目光遥遥地投向那一排排灵位时,记忆终究还是不可抑制地与现实重合了起来。此时眼前的两人背影,蓦地与很多很多年前同样于此地跪拜的两人背影渐渐重合,周遭还是一样地冷清、晦暗,没有任何人在他们拜堂时祝福他们。

于是他便像被困在什么牢笼中一般,寸步难行。

那个时候他气急败坏,可他无法动摇兄长的固执,最后也只是在祠堂外痛斥了一句“不可理喻”;后来那女子过世了,兄长执意要将她的灵位归入蓝家祠堂,他也怒而留下一句不可理喻,而后拂袖而去。

他没有阻拦过什么,而事实上,他比谁都清楚,就算阻拦了,也无济于事。

蓝曦臣再一次出言提醒,蓝启仁怔怔看着那两人步调一致地跪拜、一如当年的那两人,心里就像退潮了一般,忽然间变得无比平静,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只是潮浪冲击仍在,于是也一时间感到无比疲累。

他慢慢转身,一句话都没说,向蓝曦臣摆摆手,看上去很是疲倦地离开了。

长长的漏窗墙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他回过神来时已经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伐,恰好停在先祖蓝安的生平四景旁。

他负手盯着那生平四景静默许久。料峭春寒拂过薄衫缓带,如江南冷雨般丝丝入骨,背后的竹叶簌簌抖动,萧瑟又孤寂。

“不可理喻。”

他在心里说完了这四个字。

情字十一划,不可理喻。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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